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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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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末葉凡組織在南城的北沿河邊上燒烤, 周微被他從家裏拽出來, 她拿著一堆數據資料,在帳篷裏坐著。

阮綿綿趴在旁邊的帳篷,沈逾和葉凡他們在外面燒烤,這麽熱的天兒, 沈逾倒是清爽,葉凡和林響熱得一身汗。

林響烤好之後,剛要分給大家, 葉凡瞪他一眼, 林響明白他什麽意思,拿了幾個羊肉串,到帳篷兩邊,一邊遞過兩根,“兩位小嫂子, 難得出來玩, 別忙活了。”

周微擡眼,“謝謝你林響,我不吃,你們吃吧。”

阮綿綿坐了起來,接過:“謝謝林響哥。”

林響把肉串都遞給了阮綿綿, 她起身到周微的帳篷邊上坐下,“周微姐,真看不出來,你跟葉凡哥的性格差異那麽大, 居然能在一起。”

周微噗哧一樂:“這你也信。”

“信什麽?”阮綿綿沒懂,她把肉串遞過去,周微搖了搖頭,突然眉頭一皺,伸手去拍,打死一只蚊子。

阮綿綿從包裏拿出驅蚊噴霧水,周微把全身上下都噴了一遍。

沈逾看到她向他,手裏拿著驅蚊噴霧,“被蚊子咬了?”

“給你噴點。”她在沈逾周身噴上驅蚊水,自己又噴了點,“周微姐都挨咬了。”

葉凡聽到阮綿綿的話,目光轉向帳篷,周微盤著腿,坐在帳篷邊上,門口支起的四角小桌上,放著書和資料本。

他拿過毛巾,走了過去。

周微擰著眉頭,“一身的燒烤味兒。”

葉凡擡手聞了聞,用毛巾在身上蹭了蹭,擦了腦門上的汗,“想吃什麽,我給你烤。”

“不用,謝謝。”

“跟我客氣幹嘛,來就是玩的,能不能把你那破本子放下。”葉凡每次跟她說話,她就像沒聽到似的,要麽就是應付了事。

“大少爺,我在工作,去玩你的吧。”

葉凡咂了咂舌,“沒勁。”

周微一聽,擡頭看他時,笑了出來,“我是挺沒勁的,要不,你甩了我吧。”

葉凡:“……”他一口氣提到嗓子眼,“沒門,想都別想。”

周微嘴角抽搐了下,“那你邊上玩去,我沒時間跟你扯皮。”

葉凡哼哧著到一堆人中間,拿起一罐啤酒喝。

阮綿綿和沈逾並排坐著,她不解道:“哥,你發現他倆有問題沒。”

難得見阮綿綿動腦筋,“說說,你發現什麽了。”

“好像葉凡哥一頭熱,周微姐很冷淡。”

沈逾擡手環上她的肩,“恩,跟我們以前很相似。”

提起以前,她又自責了,“以前是我不對,我以後不會了。”

“那又不是你的錯,感情是互相的,如果你對我真的一點感情也沒有,我也不會逼迫你怎麽樣。只是當時沒想到,你會同意跟我領證。”

沈逾轉頭看向她,“你當時怎麽想的?”

他沒問過她,她也沒提過,之前的事,好像順理成章一樣,該做了什麽,不該做了什麽,都像過山車似的,等過了那段之後平靜下來,她也沒想明白,當時是怎麽想的。

“我可能,當時,腦子打結了。”

沈逾眉間微挑,“這什麽話,你的意思,如果你腦子不打結,就不會跟我領證?”

“我當時真的什麽也沒想,就是覺得,只要不逼你跟別人結婚,我願意跟你領證。”

她把頭靠在他肩上,“哥,你說,我們是不是被媽媽套路了。”

沈逾輕抿著唇,笑了出來,“你這反應也太慢了吧。”

從母親突然回來,突然放出消息說要覆婚,又在民政局當場反悔,又讓她和沈逾領證,這一系列之後,阮綿綿後來認為,是被媽媽套路了。

可是媽媽為什麽這樣做,是她知道沈逾對自己的感情,還是知道自己對沈逾也同樣有不同的感情。

秦秋女士是個特別精明的人,可能,早早就看出,沈逾對她感情不一般了吧。

“你以前,跟媽說過什麽嗎?”她問沈逾。

“沒說過,不過我回國之後,媽打電話給我,讓我好好照顧你,她的話聽不出任何弦外音,但又好像每一句都像是暗示。所以她回來之後提覆婚,當時我真不確定她是什麽意思。”

沈逾無奈的嘆息一聲,“果然,姜還是老的辣。”

“我想,媽媽回國,就是為了我們,因為我們吵架之後,有一次視頻,我哭了,被媽媽看到。”

沈逾心疼的親了親她的發頂,“對不起,當時我太心急了。”

“你總是把我當成小孩子,什麽事都往你身上攬,錯在誰我清楚得很,要不是邱苒跟我去見你,你也不會被我逼得那麽傷心,這事兒是我的錯。後來我也檢討過,但是,哥。”

她看著他的目光,“跟你領證結婚,是我自願的,我沒有任何不開心,只是開始有一點懵,覺得怎麽突然就領證了,但從始至終,我沒後悔過。”

她挽上他的手臂:“可能,那時我還沒有明白,自願的去跟你結婚,不就是證明我喜歡你嘛。”

沈逾心裏熱熱的,河邊的風,吹來姿勢的清爽,絲絲縷縷鉆進毛孔,又細又滑。

“我還是想跟你說聲對不起。”

“又為什麽要跟我道歉?”

“因為……”

林響在那邊喊話,打斷了兩人第一次心的交流,“你倆別膩歪了,快過來吃啊,我熱得跟個狗似的,你們一個個膩膩歪歪,沒眼看。”

阮綿綿咬著唇瓣,沈逾回手揉搓著她的短發,“我去拿東西給你吃。”

林響率先遞出夾子上的肉串,“來,這個給你補補,有老婆的都得補補,葉凡,你補不補。”

葉凡沒好氣的罵道:“補他奶奶個腿,老子一肚子火,再補,晚上睡不著幹什麽。”

“你愛幹什麽幹什麽。”大賓調侃,還特別加重,那個幹字。

葉凡躺在吊床上,枕著手臂望天兒。然後側頭看了一眼帳篷裏的周微,安靜得與大家格格不入,就像她的人在這兒,心卻不在這兒。

葉凡擡起長腿腳點地,從吊床上下來,走到帳篷邊上,“要不,我送你回去吧。”

周微一聽到回付出倆字,眼睛瞬間放亮,“大善人,你終於良心發現了。”

周微說著就收拾東西,葉凡一拍腦門,“你就這麽急著走。”

“別廢話,快點。”她幾下把東西塞到公文包裏,站起身,“各位,我先撤了,你們玩得開心。”

葉凡:“……”

周微拎著包往出走,看著身後杵在那的葉凡,“你不用送我,我自己打車回去,玩得開心,走了。”

她又送阮綿綿和沈逾揮手:“走了。”

周微走了,葉凡看著她的背影,一臉喪氣,沈逾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側,“想追就去追,我說過,要用心。”

葉凡火大,罵了句操,回身往大家中間一坐,拎起啤酒跟大家拼酒。

晚上回家,沈逾洗去一身的燒烤味兒,和阮綿綿的衣服一起放到洗衣機裏洗。

阮綿綿從樓下上來,手裏一杯牛奶,“喝點牛奶,有助睡眠,你說的。”

沈逾接過,喝了兩口,遞還給她:“你喝。”

她把剩下的牛奶都喝光,下樓去洗杯子。

上樓時,沈逾在二樓陽臺的小躺椅上坐著,手裏捧著雜志,她走過去,“這次回來十多天了,還能呆多久?”

“再呆幾天。”

“有工作是嗎?”

沈逾說:“陪你。”

這個時候,這兩個字,比任何話語都動聽,她喜歡他在她身邊,睜開眼睛,閉眼之前,都是他,這種感覺,真好。

但總要分開,這樣的異地生活,至少要兩年。

兩年,說長不長,說短不短,她跟他分離過五年之久,那段時間,她壓抑著自己不去想他,可每每夜深時分,想念的感覺,尤為明顯。

彼時,他在她心裏,是哥哥,是最親的人。

此時,他是她的另一半,是夫妻,還是最親的人。

無論他的身份是什麽,都是她最想念,最親最親的人。

“你今天的話沒說完,現在能說了嗎?”沈逾放下雜志,伸手把她拽了起來,摟在懷裏。

他的下巴擱在她頸窩,呵出的氣熱熱麻麻,還有一點癢。

她縮了縮脖子,“不想說了。”

“說給我聽聽。”他在她耳邊輕吻,唇瓣劃過她的頸間肌膚,讓她敏感的身子微微戰栗。

她咬著唇,吐出幾個字,“不說了。”

他輕咬上她的耳垂,微微使一點力,不痛,卻有股電流劃過周身,她本能的閃躲,聲音極小如蚊囈般,“別咬。”

軟軟的語調,在他血液中涓涓流淌,潺潺劃過,又開始沸騰滾燙。

他的手,穿過她的衣擺,在她姣好細膩的肌膚上,輕輕的打著圈,麻癢,戰栗,她死咬住唇,小手按住他不安份的大掌。

突然,他打橫抱起她,大步走向臥室。

把人放到床上,隨即高大的身形便壓了上來。

他吻過她的眉,她的眼,她的鼻尖,她的唇,她最敏感的耳邊,精致的鎖骨,她的衣服不知在何時,已經被他解開,她緊緊的抱著他,晶瑩的唇瓣被親得有些泛紅。

她微張著唇喘著氣,小聲說:“關燈。”

沈逾擡手,啪的一聲,瞬間暗了下來。

她的耳邊是他加重的喘息,視線被屏蔽時,感觀尤為清晰,他的掌心火熱,劃過哪裏,哪裏便像是被燙得燒起來,她全身都熱,兩只手去觸摸他身上沁出汗的脊背,那裏微涼,但她的掌心卻似火。

連著幾天阮綿綿收到過邱苒的微信,還打過電話,她沒回也沒接。

過幾天,邱苒來南城了,想見她一面。

她並不想去,可是邱苒一再央求,人都來了,她還是去赴了約。

邱苒在一家水吧裏等她,她到的時候,邱苒把點好的水推到她面前,又討好的把一個袋子遞給她:“家鄉特產,給你嘗嘗。”

阮綿綿把袋子推回去:“謝謝你的好意,你留著吧,有什麽事你就說吧。”

“綿綿,那件事是我的不對,是我的錯,求你原諒我。”

“對錯已經發生了,還談什麽原諒不原諒,對我來說沒有什麽傷害和損失,倒是孟奇。”

邱苒一把抓住她的手,“綿綿,我就是為了孟奇的事來的,你能跟沈教授說說嗎,別追究,別通報。”

阮綿綿抽回手,以前拉著手都習慣了,現在,卻覺得這種情誼真的很假:“這事兒與我無關,你也沒有資格來求我,邱苒,我們同寢室三年,我只是覺得你平時花癡了點,沒想到你會做這樣的事。”

邱苒焦急道,“我錯了,我真的知錯了。綿綿,你幫幫我行嗎?”

“你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,幫孟奇,還是陷我於不顧,如果這是我的參賽作品呢,我和孟奇撞設計,作品都會被撤掉。”

“我知道那個不是你的,那個是沈教授的廢稿。”

阮綿綿瞠目結舌,“明知道是我哥的圖紙,你還這樣做,一個不好可能會害到我哥,邱苒,你太過分了。”

邱苒知道阮綿綿的性格,也知道她生氣她指責,可她即使生氣,也是聲音軟軟的,總是讓人感覺,她很好說話。所以邱苒去抓她的手臂,“我真的知道錯了,你想怎麽樣都可以,這次求你幫幫孟奇好嗎?綿綿,看在我們幾年姐妹的情份上,跟沈教授說說,他開口,校方一定不會追究,孟奇也是你同學,你能眼睜睜看著他的前途就這樣毀掉嗎。綿綿,我求你了,好不好。”

阮綿綿也不是有多生氣,可能真的對邱苒失望了吧。

“這件事我無能為力,我也不會求我哥,你們有錯在先,抄襲是原創者最鄙視和痛恨的下作手段,誰也不會幫你。”

阮綿綿說完,站起身,“抱歉,我先走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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